第304章我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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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所未有的恐懼像呼嘯而來的巨浪，劈頭蓋臉將她整個人都拍得直發懵，大腦空白渾身冷得直哆嗦。
蕭笙歌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，想想有什麽人可以聯系到季北野。
她第一個想到的人……是蔣聿鑫。
擔憂和恐懼讓她忘記了他們前幾天才鬧過不愉快，蔣聿鑫陰陽怪氣嫌棄鄙夷輕蔑統統無所謂。
蕭笙歌顫抖著手戳了好幾回才把號碼撥出去，每一秒都像心被架在滾燙的鍋上烤，滋滋滋的焦灼冒著煙兒。
蔣聿鑫好像和什麽人在一起，語氣彬彬有禮像對上某國政要般客氣：“你好，有什麽事嗎？”
蕭笙歌嗓子眼堵得發疼，閉了下眼睛，鼓起勇氣一字一句地說：“蔣聿鑫，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？我聯系不上季北野，他好像出事了，你能不能幫我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。你讓我幫的忙，我做不到。”蔣聿鑫擡眼看看會議桌對面的客戶，溫和而從容的說：“我有重要的簽約……”
“蔣聿鑫……”蕭笙歌那一刻仿佛掉入了絕望的深淵，嘶啞著用破碎的聲音哀求：“我求求你，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。”
蔣聿鑫冷淡的說：“不好意思，你說的事我也無能為力，再見。”他掛了電話，站起來和對面的客戶談笑自若，可是胸膛裏那顆心太過不安分了。
史密斯看他臉上漸漸勉強的笑容，疑惑地問：“James？你沒事吧？”
他們是認識多年的好友，蔣聿鑫棄政從商選擇這條路的時候，和他身後這些竭力支持他的朋友有著重大關系。
無論蔣聿鑫如何清醒，理智告訴他不要再參與蕭笙歌和季北野之間的事，但蕭笙歌剛剛哽咽絕望的聲音還是讓他的心揪了起來。
“對不起，史密斯，這個合約我們改天簽可以嗎？”蔣聿鑫的理智最終敗給了這麽多年的習慣，他內心幾乎也升起一股悲傷的絕望來。
我這輩子，難道就真的只能這樣了嗎？
為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卑躬屈膝，招之即來揮之即去。
史密斯再是他朋友，也無法忍受他如此輕視這場合作，臉色當下就變了，“詹姆斯，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！”
“等我忙完再找你！”蔣聿鑫皺緊眉頭，已經匆匆忙忙轉身奔出了會議室，他從公司開車到蕭笙歌的公寓樓下，闖過了所有的紅燈。
公寓大門口追著他市區超速行駛的交警正好湊一桌麻將。
蔣聿鑫把車子停在樓下，卻沒有上樓，掏了手機出來，幾乎是機械般打電話，和人溝通，說明情況又拿人格保證一定不會把不該洩露的洩露出去。
可他想：自已這些年洩露給蕭笙歌的東西，還少嗎？
但這回，蔣聿鑫費盡周折打聽出來的結果……他仰起頭盯著樓上黑暗的窗戶，沒有勇氣上樓把自已打聽的事告訴蕭笙歌。
蕭笙歌在沙發裏抱著雙膝盯著手機發呆，任時間流逝，她始終在等電話。
她打了安安的電話，關機，她給安安留言，問安安辛晞衡的聯系方式。
她把自已能想到的人挨個兒聯系了一遍，最後連年後那個帶她去過基地的老師都聯系了，但對方是語音，裏面告知來電的人，他最近出國，歸期不定，有事請留言。
蕭笙歌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，還是留言了，她說想知道基地的電話，想打聽一個人。請老師聽到留言一定和她聯系，她把自已的手機號碼留下。
蕭笙歌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電話。
辛晞衡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不近人意的冷酷：“蕭笙歌，我想你可能猜到了季北野出事。我只問你一個問題，如果你來見他自已會有危險，那你……”
“我去！”蕭笙歌從沙發裏跳在地毯上，聲音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，“請你告訴我，他在哪兒？我現在就去！”
辛晞衡說：“昆明，你到了給我打電話，我會安排人去接你。”
“好的！謝謝你！”蕭笙歌握緊了手機去衣櫃前，她什麽也沒帶，只把證件翻出來，把衣櫃下面內衣收納盒裏的十萬現金裝進了背包裏……
蔣聿鑫在車裏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，車窗雖開著，車裏卻仍是藍色的煙霧彌漫不散。
樓上客廳裏的燈一直沒有亮起來。
他已經在樓下坐了大半夜，連身體都和心一樣發麻。
樓梯間的燈下，一道熟悉的人影沖了出來。
蔣聿鑫推開車門跳下車，一把撈住因為急切而差點兒摔下臺階的人，一陣獨特只屬於她的幽香襲來，他心裏驀地柔軟下來。
蕭笙歌慌手慌腳，擡眼看到扶住自已的是誰時，眼睛一亮：“蔣聿鑫！你怎麽在這兒？”她沒有時間等他回答，她要趕最早的航班出發去雲南。
蔣聿鑫看她慌不擇路沒頭蒼蠅般在四下裏找什麽，握著她手臂的力道重了幾分，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蕭笙歌頭也不回，終於看到了自已的車，“機場！”她沒跑過去，又被他用力拽了回來。
蔣聿鑫用力吐了口氣，用不容置喙的口氣說道：“我送你去。”他手上用力，將她塞進副座，繞過車前，發動車子。
兩人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將沈默進行到底。
蕭笙歌下車時才垂著頭說了句，“蔣聿鑫，謝謝你。”話音未落人已經沖進了航站樓，這時她的自動導航系統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，她找到自動取票機，打登機牌，進安檢，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一秒鐘的停留。
她也沒有回頭往門口看。
蔣聿鑫無聲無息的笑了起來，他想：這回總該認清這殘酷的現實了吧？總歸該死心了吧？蔣聿鑫，你放棄吧！蕭笙歌這輩子除了季北野，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。
哪怕是你。
……
淩晨的航班乘客少得可憐，蕭笙歌直到坐在位置上時，才發覺自已出來的太急，白天穿著的衣服也沒有換。
可能是她臉上滿是憂慮，空姐取了羊絨披肩過來問她，“女士您好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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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笙歌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，想想有什麽人可以聯系到季北野。
她第一個想到的人……是蔣聿鑫。
擔憂和恐懼讓她忘記了他們前幾天才鬧過不愉快，蔣聿鑫陰陽怪氣嫌棄鄙夷輕蔑統統無所謂。
蕭笙歌顫抖著手戳了好幾回才把號碼撥出去，每一秒都像心被架在滾燙的鍋上烤，滋滋滋的焦灼冒著煙兒。
蔣聿鑫好像和什麽人在一起，語氣彬彬有禮像對上某國政要般客氣：“你好，有什麽事嗎？”
蕭笙歌嗓子眼堵得發疼，閉了下眼睛，鼓起勇氣一字一句地說：“蔣聿鑫，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？我聯系不上季北野，他好像出事了，你能不能幫我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。你讓我幫的忙，我做不到。”蔣聿鑫擡眼看看會議桌對面的客戶，溫和而從容的說：“我有重要的簽約……”
“蔣聿鑫……”蕭笙歌那一刻仿佛掉入了絕望的深淵，嘶啞著用破碎的聲音哀求：“我求求你，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。”
蔣聿鑫冷淡的說：“不好意思，你說的事我也無能為力，再見。”他掛了電話，站起來和對面的客戶談笑自若，可是胸膛裏那顆心太過不安分了。
史密斯看他臉上漸漸勉強的笑容，疑惑地問：“James？你沒事吧？”
他們是認識多年的好友，蔣聿鑫棄政從商選擇這條路的時候，和他身後這些竭力支持他的朋友有著重大關系。
無論蔣聿鑫如何清醒，理智告訴他不要再參與蕭笙歌和季北野之間的事，但蕭笙歌剛剛哽咽絕望的聲音還是讓他的心揪了起來。
“對不起，史密斯，這個合約我們改天簽可以嗎？”蔣聿鑫的理智最終敗給了這麽多年的習慣，他內心幾乎也升起一股悲傷的絕望來。
我這輩子，難道就真的只能這樣了嗎？
為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卑躬屈膝，招之即來揮之即去。
史密斯再是他朋友，也無法忍受他如此輕視這場合作，臉色當下就變了，“詹姆斯，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！”
“等我忙完再找你！”蔣聿鑫皺緊眉頭，已經匆匆忙忙轉身奔出了會議室，他從公司開車到蕭笙歌的公寓樓下，闖過了所有的紅燈。
公寓大門口追著他市區超速行駛的交警正好湊一桌麻將。
蔣聿鑫把車子停在樓下，卻沒有上樓，掏了手機出來，幾乎是機械般打電話，和人溝通，說明情況又拿人格保證一定不會把不該洩露的洩露出去。
可他想：自已這些年洩露給蕭笙歌的東西，還少嗎？
但這回，蔣聿鑫費盡周折打聽出來的結果……他仰起頭盯著樓上黑暗的窗戶，沒有勇氣上樓把自已打聽的事告訴蕭笙歌。
蕭笙歌在沙發裏抱著雙膝盯著手機發呆，任時間流逝，她始終在等電話。
她打了安安的電話，關機，她給安安留言，問安安辛晞衡的聯系方式。
她把自已能想到的人挨個兒聯系了一遍，最後連年後那個帶她去過基地的老師都聯系了，但對方是語音，裏面告知來電的人，他最近出國，歸期不定，有事請留言。
蕭笙歌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，還是留言了，她說想知道基地的電話，想打聽一個人。請老師聽到留言一定和她聯系，她把自已的手機號碼留下。
蕭笙歌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電話。
辛晞衡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不近人意的冷酷：“蕭笙歌，我想你可能猜到了季北野出事。我只問你一個問題，如果你來見他自已會有危險，那你……”
“我去！”蕭笙歌從沙發裏跳在地毯上，聲音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，“請你告訴我，他在哪兒？我現在就去！”
辛晞衡說：“昆明，你到了給我打電話，我會安排人去接你。”
“好的！謝謝你！”蕭笙歌握緊了手機去衣櫃前，她什麽也沒帶，只把證件翻出來，把衣櫃下面內衣收納盒裏的十萬現金裝進了背包裏……
蔣聿鑫在車裏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，車窗雖開著，車裏卻仍是藍色的煙霧彌漫不散。
樓上客廳裏的燈一直沒有亮起來。
他已經在樓下坐了大半夜，連身體都和心一樣發麻。
樓梯間的燈下，一道熟悉的人影沖了出來。
蔣聿鑫推開車門跳下車，一把撈住因為急切而差點兒摔下臺階的人，一陣獨特只屬於她的幽香襲來，他心裏驀地柔軟下來。
蕭笙歌慌手慌腳，擡眼看到扶住自已的是誰時，眼睛一亮：“蔣聿鑫！你怎麽在這兒？”她沒有時間等他回答，她要趕最早的航班出發去雲南。
蔣聿鑫看她慌不擇路沒頭蒼蠅般在四下裏找什麽，握著她手臂的力道重了幾分，“你要去哪兒？”
蕭笙歌頭也不回，終於看到了自已的車，“機場！”她沒跑過去，又被他用力拽了回來。
蔣聿鑫用力吐了口氣，用不容置喙的口氣說道：“我送你去。”他手上用力，將她塞進副座，繞過車前，發動車子。
兩人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將沈默進行到底。
蕭笙歌下車時才垂著頭說了句，“蔣聿鑫，謝謝你。”話音未落人已經沖進了航站樓，這時她的自動導航系統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，她找到自動取票機，打登機牌，進安檢，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一秒鐘的停留。
她也沒有回頭往門口看。
蔣聿鑫無聲無息的笑了起來，他想：這回總該認清這殘酷的現實了吧？總歸該死心了吧？蔣聿鑫，你放棄吧！蕭笙歌這輩子除了季北野，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。
哪怕是你。
……
淩晨的航班乘客少得可憐，蕭笙歌直到坐在位置上時，才發覺自已出來的太急，白天穿著的衣服也沒有換。
可能是她臉上滿是憂慮，空姐取了羊絨披肩過來問她，“女士您好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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